这两年来,我因为《感悟》的缘故,每天接触的都是大量的信件和各种职业、各种年龄的人,他们把我当成最亲密的朋友,把他们最隐秘的事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我。出于职业道德,我不能在没有征得他们同意的情况下,披露他们的真情;尤其在他们经历了长期痛苦的思想折磨而终于鼓起勇气向我坦露那为世人所难容的隐秘时,我非常理解他们。这些朋友在解脱了长期套在他们心灵上的枷锁后,变得自信而勇敢,重新谱写了美丽的人生。他们总是对我说,菀云,你能不能把你给我们说的都写出来,编成一部教材,让更多的人受益?我想,也对呀,一个一个地进行心理咨询,毕竟是很有限的。于是,我如饥似渴地参阅了大量的中外心理学方面的资料,运用卡瑟拉心理工作原理,结合我自己的心理咨询实践,编成了我们自己随用随学浅显易懂的心理自助实用教材。这中间所使用的例子(主要指有负面影响的例子)尽量不伤及朋友们,因此,多用他人的例子为是。
有人说,操刀给人做手术的很多外科医生,给人开膛破肚就像剪开破麻袋一样麻木了。但我给这么多人做心理咨询却始终麻木不起来,有时候把客人送走,我的心里反而想起我们老祖宗争论不休的问题——人之初究竟是性本恶还是性本善?有两个例子,一直让我难以忘怀——第一个例子讲述在美国,一个罪大恶极的死刑犯,被一丝不挂地扔进一个粪坑样的地牢里五天,又遭毒打,性格变得很暴燥。他才21岁,从小被父母抛弃,养成一些恶习,14岁被关进少儿感化所。管理人员由于憎恨罪犯,进来一个人,丢进犯人堆里,让其自相残杀,他在被很多少年犯围打时打伤了一名少年。但这并不是他的本意,他捂住那位少年犯流血的伤口呼救,可是看守人员对犯人深恶痛绝,故意让那平时最凶的少年犯死在他的怀里。这样,他成了双重杀人死刑犯。他心里不服,气愤已极,而看守又对他严刑烤打,他忍无可忍就把看守又给打死了。所以到哪个牢里,都是非人的重点乱整的对象。形成恶性循环。
后来一位新来的黑人看守很善良,仍把他当人看待。他感动于新看守的人道,渐渐露出自己善良的本性。讲起自己抱着那8岁的少年犯死前眼巴巴的可怜求助求生的眼神,永远不能忘掉。律师多次要求为他辩护,都被他拒绝,因为他一想到这眼神就不能原谅自己而甘愿受死。一直到新看守陪伴他,平静地接受电刑,结束了这场人间的悲剧。
另一个例子也是发生在美国人身上。一对美国夫妇携孩子到意大利旅游,遭到匪徒袭击,女儿重伤死去。悲痛欲绝的夫妇毅然决走,将自己女儿的器官捐献给意大利的孩子。消息传开,全意大利都被感动了,意大利总理发表讲话,“我代表意大利人民向您道歉”。
人之初,性本如何?在这里已经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先天的我们只能从父母那里传来骨血,灵魂的善恶全靠我们后天塑造。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世界上最伟大的工作是促使我们灵魂“向善”的工作,世界上最不能绕恕的犯罪是促使人们“向恶”的犯罪。我所做的工作是要将天下干千万万人们心中的阳光唤起,我珍爱它,就像珍爱自己的生命。美国有个卡耐基,他对美国乃至世界人民心灵的帮助将千秋万代载入史册。在今天,社会转型大困惑、大迷惘的日子里,中国需要自己的卡耐基。我愿意用我已剩不多的人生,用我满腔的热血,承担起这沉重的历史使命——我要做中国的卡耐基。
一位读者送给我的小诗,将成为我余生的座右铭——
“我恨不能撕开我的胸膛,
让我的心化作一轮金色的太阳,
让天下每一颗爱伤的心康复,
让每颗心都萌发绿荫般的思想。”
我以我血荐轩辕。